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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地篇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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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地篇5

男人一個甜字, 方幼眠瞬間就反應過來,他話裏話外是什麽意思了。

只是她不說話,覺得說出來很羞。

“眠眠是吃蜜餞了嗎?”喻凜擡起指腹摩挲著她被親的唇瓣, “......”

“沒有,就吃了一些尋常的糕點,棗泥餡料做的。”她還告知了喻凜具體的位置,是在什麽地方買的。

蜀地的酒樓不似瀛京那般做得好,只有個別幾家酒樓裏面會有各類的糕點香食, 其餘的就只有一些酒水。

主要的緣由也是因為蜀地這邊的人不好甜食, 口味辛辣, 即便是弄甜食糕點,味道也不會過分甜膩。

今兒她帶著喻初去的酒樓, 就沒有甜食, 喻初本來想要一些,問了店小二才知道沒有,她來蜀地之後,特別喜歡用膳以後吃些甜食壓一壓。

也幸好方幼眠事先給她買了一些棗泥糕, 方幼眠說換酒樓, 她說不用。

“棗泥糕也很甜。”

方幼眠被他抱在懷裏,也只能堪堪跟喻凜平視,他的眉眼低垂睥著她,纖長的睫毛垂落到眼瞼處, 落成一個漂亮的弧影。

用漂亮這個詞來形容喻凜也是不為過的,且不覺得孱弱。

“不甜...”她頓了一下,因為有些許走神, 說話也就沒有那麽過腦了,準確來說, 是想得太深。

而後,就被男人得了逞,他笑著說,“不是棗泥糕甜,那就是眠眠甜了。”

方幼眠瞬間醒神,“你....”

“不要總是說這些。”

“這裏又沒有外人。”喻凜懶懶道。

“就算是沒有外人,也不可以說,萬一...”

“萬一什麽?”喻凜明明已經猜到了她要說什麽,還要接著往下問。

“萬一隔墻有耳。”

“眠眠忘記了,這一樓除卻我們之外,還有誰?”

方幼眠想說喻初,可又忽然想起來,喻初...似乎也不住隔房這一處了,她在對面,中間隔得比較遠,至於綠綺和千嶺,兩人...

“有我的侍女和你身邊的暗衛,萬一被聽到了...”

方幼眠話鋒一轉,她的手指抵著喻凜的胸膛,“你都督大人的臉面還要不要?”

“眠眠說這句話,說了很多次。”喻凜笑著提醒她。

“我是在為你的面子著想。”

“我領了眠眠的著想。”話音剛落就又吻了她的唇角一下,“如今來回報眠眠了。”

“這是我的謝意。”

“哪有人占便宜說是謝禮的?”方幼眠很是憤憤,她指責喻凜強詞奪理。

“好吧,都是我不好,那我讓眠眠欺負回來。”他還是在笑。

方幼眠,“......”論起嘴皮子功夫,她是說不夠喻凜了,畢竟他是舌戰群儒的百官之首,文武全才,說不夠,打也打不過。

方幼眠瞇眼看了喻凜一會,然後忍不住了,伸手捏了捏喻凜的嘴巴,將他薄唇捏癟,黏連在一處,不讓他說話,也算是回擊的意思。

男人眉眼之間的笑意只增不減,由著她胡鬧縱容,又攬著她的腰身往他懷裏來,怕她玩鬧之間掉下去。

方幼眠忽而想起來,她今日是有事情跟喻凜商量,險些被他打岔糊弄過去了。

她松開喻凜的嘴,想先問他今日有沒有去吃絕子湯?又覺得不大好,幹脆就從腰間掏出了一個小瓷瓶遞給他。

“這是什麽?”他攬著她的腰身,沒有接。

方幼眠打開讓他聞,“你猜....你能聞出來是什麽嗎?”

喻凜忍不住笑,“眠眠是把我當成什麽了?我豈能聞得出來。”

話是這麽說,喻凜卻大體知道是什麽藥了。

他雖不做太醫郎中,學書的時候面面俱到,草藥基本都認識,祖父叫他藥理也學了,因而知道方幼眠給他拿的藥材,應當是益氣補身的藥,但具體還要詳看。

此刻為了逗她,喻凜便佯裝不知。

方幼眠並沒有把喻凜當狗,可...背地裏說句不好聽的,喻凜有時候蠻像大狗狗的,因為他很喜歡蹭她,親她,有時候還要舔她。

嗯,說得沒錯,就是舔她。

“眠眠心裏又在嘀咕什麽?”喻凜看她不說話,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沒有嘀咕什麽...”她自己也意識到,方才有些許失神,於是她應了一句,“我是在想,你到底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

“真真假假很重要嗎?”

方幼眠,“......”

喻凜覺得她無言以對的幽怨樣子十分可愛,不能親她的粉唇,便在她的側臉上啄了一下,“眠眠給我這個是何意啊?”

“你不知道嗎?”

“莫不是...絕子藥?”

“跟在我身邊的人一定告訴你我今日去藥館了吧?”喻凜回來得早,甚至都在看書了,他定然問過她的動向了。

“的確是說了,但沒有詳細說。”喻凜也學她的坦誠。

“這是益氣補身的藥。”方幼眠不再繞彎子。

“益氣補身?”喻凜重覆這幾句話,“眠眠是嫌棄我身子不夠好,要給我補一補?”

什麽身子不夠好?方幼眠連忙擺手解釋,“不是。”

喻凜往日裏已經足夠震撼人了,若是再...豈不是。

她還下得了床榻麽?

“既然不是嫌棄我,那又是因為什麽要我吃這個藥?”喻凜拿走瓷瓶,朝著她揚了揚。

“因為你之前吃了許多避子藥丸,我害怕傷了你的身骨,郎中跟我說,這是補那個的虧空的。”

這個那個。

具體的效用說出來還是有些難,尤其是對著喻凜的時候,他一定會用那些話來逗弄她,方幼眠很清楚,也很了解喻凜。

他似乎特別喜歡看她害羞的樣子。

聽到避子藥丸,喻凜神思一動,擡眼看她。

迎上男人的目光,方幼眠感覺他又似昨日那般看她了,就跟入睡之前的眼神一模一樣。

好一會,喻凜來了那麽一句,“我還以為眠眠給我的事絕子藥。”

“我...你怎麽會如此想?”方幼眠蹙眉。

“昨日我不是跟你說了,不要吃絕子藥。”說著說著,想到了喻初晨起說的話,“你不會已經吃了吧?”方幼眠一臉嚴肅。

喻凜見她神色轉變得如此之快,方才還好好的,一瞬間便正色起來,又忍不住去捏她的臉,親了一口她的額頭,還給她理了理鬢邊的發。

“吃了。”他逗她。

“眠眠不是很擔心自己懷有身孕嗎?”

方幼眠瞬間著急起來,“我什麽時候這樣說了,我昨日——”話沒有說完,她察覺到不對勁,擡眸看著喻凜。

可惜說完那句話,喻凜便垂下了他的眼睛,在他的臉上,方幼眠還真的看不出來什麽破綻,她靜默下來,就這樣看著喻凜。

沒想到喻凜比她還要沈得住氣,就這樣靜靜看了他一會,方幼眠自個都覺得有些許慌張了。

因為喻凜做事一向先斬後奏,今日兩人又不在一處,加上他昨日的反應。

但也說不準,他那麽喜歡逗她。

方幼眠頓了一會,她叫喻凜的表字,喊他擡頭。

“你看著我。”喻凜果真“照做”擡眼看著她了。

他的眸子深沈,方幼眠看了好一會,就當她面上浮現出慌張擔憂之色的那會,窺見了男人眼底一閃而過的促狹。

雖然轉瞬即逝,但方幼眠就是看到了。

她微微慍怒,“你居然逗我?”

“我沒有。”他還強詞奪理。

“你還說沒有,方才你不是說你吃了絕子藥丸?你到底吃沒吃?”方幼眠逼問。

喻凜嘶了一聲,在懷中姑娘的逼問之下,他最後還是搖頭,“沒吃,適才就是順口而言。”

方幼眠,“......”什麽順口而言,分明就是有意為之。

“眠眠昨日讓我不要吃,我自然不會吃。”雖然動了心思,但他行事不會如此沖動。

“我讓你不吃你就不吃了?”方幼眠也逗他,“那我讓你去...”死,這個字眼還是不太吉利,方幼眠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她換了一個口風,“我讓你去殺人放火,你也去了?”

“去,怎麽不去。”都督大人的語氣很是隨和且囂張。

“我唯眠眠馬首是瞻,自然聽之隨之。”

這句話,嚴格上來論的話,應當是...應當是甜言蜜語吧?

嗯。

方幼眠看他一眼,“我才不信這些油嘴滑舌的話。”

喻凜朝著她笑,沒有多說什麽。

他本就不擅長甜言蜜語,而今是發自內心,想到什麽便說什麽,總歸在她的面前,他已經沒有什麽面子可言,也不需要維持過往需要對著旁人要維持的神色情面。

“你不要總是跟我打岔,我有話跟你說呢。”方幼眠很快便回神,她發現又被喻凜給帶偏了。

忍不住埋怨了幾句,讓他以後不準這樣了。

男人點頭頷首,“好好好,眠眠說要跟我講些什麽?”

方幼眠長話短說,“我是要跟你說,我昨日與你說那番話,今日給你這瓶藥,就是要告訴你,日後不必再吃避子藥丸了,順其自然吧。”

“順其自然?”

他神色一頓,昨日在心頭浮現過卻又覺得不大可能的猜想,再次被提溜出來了。

喻凜看著她,不說話。

已經提到了這個份上,方幼眠也沒有什麽忌諱了,徑直道,“我的意思便是說,日後若是有了孩子,便生下來吧。”

“眠眠願意給我生孩子了?”喻凜這次接話接得很快。

方幼眠點頭,“嗯。”

“是我們的孩子。”這樣說,更是好一些。

男人面上浮現驚喜,可很快...他的神色又變得古怪了起來,看得方幼眠一頭霧水,“怎麽了?”

“眠眠該不會是想去父留子吧?”

去父留子???

方幼眠簡直被他給氣笑了,她都不知道喻凜是怎麽想的,昨日問他避子藥丸有沒有在吃,他說要不然來個絕子藥,一勞永逸,便不再擔心了。

好吧,昨日是她表述不夠準確,讓他誤會了。

可方才她都說了讓他不要吃,還給他找了補身的藥來,也已經說了,若是之後有了孩子便生下來。

他到底是怎麽想的,居然想到了一個去父留子?

這說的,好像他是姑娘家,他要懷孩子生孩子,她不負責了一般。

難怪喻凜適才的臉色變得那麽快,看起來那麽奇怪,他的腦子裏竟都是在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不是!”方幼眠哭笑不得。

“什麽去父留子,你不要渾說,有了孩子自然是你和我的孩子啊....”

一句話出去,方幼眠自己都哽住了,她這說的是什麽話,什麽叫做她和他的孩子,本來就是她和他的孩子麽。

說來說去,都是被喻凜給帶的,將她給帶偏頗了,所以才會這樣昏言昏語,亂說一氣。

“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她想聽聽喻凜內心的想法,再跟他接著往下面說。

喻凜一直看著她的臉,聽著她的話,等方幼眠停下來之後,他方才找到一些實感,方幼眠並沒有別的想法,是真的想要和他生孩子了。

這一天居然真的來了,不,準確來說,居然真的有那麽一天。

而且很快...

“你——”方幼眠在催促喻凜說話。

可下一息卻被他給封住了唇,他的大掌控著她的腰身,另外一只手掌著她的後腦勺,整個人長驅直入,就這樣親她。

方幼眠唔了一聲,然後就再也發不出聲音了。

她拍著喻凜的後背,想說她還沒有沐浴。

可喻凜不管不顧,又開始吻了,這是一個用了強的吻法,沒有再外流連,徑直長驅直入。

方幼眠好久沒有被他這樣吻了。

他猛烈如同在岸上呆了許久的魚入了水中,瘋狂在她馥郁之地,尋找著什麽,那是拯救他命脈的養料。

在這個吻中,方幼眠沒有察覺到他以往親她時帶著的欲.望,只感覺到喻凜想要感覺她的存在。

所以,喻凜是覺得一切都不夠真實,想要...驗證一下麽?

他竟這樣沒有安全感?

方幼眠預掙紮的動作停了下來,她索性就伸手抱著喻凜的後背,輕柔拍著他,又在這個如魚渴水的吻中,回應了喻凜,安撫他,給他實在的感覺,讓他踏實下來。

姑娘笨拙小心且不熟練的回應最終化解了這場猛烈的襲吻,男人被安撫下來了。

他退出之後,止步在外面,輕柔吻著她的唇瓣,一點點,好似在對待什麽來之不易的稀世珠寶一般,就怕她碎了,故而小心翼翼到了極點。

方幼眠整個人有些許暈乎了,她換氣的本事還是不夠好,雖說有了停下來耳鐺間隙,可還是...不夠換。

她有些許暈,喘息得厲害。

喻凜停了,短暫分開,但還是離得很近,他的額頭觸碰著她的額頭,鼻尖觸碰著她的鼻尖,雖說沒有親吻了。

但方幼眠正在平覆心緒,此刻喻凜也在平覆呼吸,兩人的氣息在無形當中交.纏。

莫說這樣,就說方才那會,兩人的唇齒之間都是對方的氣息,方幼眠喘得比喻凜要厲害一些。

她垂眸的時候看到了喻凜同樣有水澤的薄唇,是因為方才親吻而驟起的波瀾。

“眠眠的功夫進步了一些。”

男人的嗓音低沈暗啞,鉆進她的耳朵裏,微微酥麻,甚至輕顫。

方幼眠的臉比方才還要燙了不少,她知道喻凜所說的功夫是指什麽。

這也好意思拿出來說麽,還說得那麽...一本正經。

方幼眠擡眸,見男人的臉色沒有什麽變化,只不過他的眸色深得嚇人,她側眼之時,留意了一下喻凜的耳尖,和她料想的一樣,喻凜的耳尖同樣紅了。

別看他每次都無波無瀾,他的耳朵以及而後的那塊肌膚特別容易紅。

方幼眠也是偶然發現的,不過她沒有拆穿喻凜,只是上手摸過,不僅僅是紅,還有些滾燙。

適才說到什麽地方了?

方幼眠細細回想了一下,“......”

說到了去父留子,她問喻凜到底是怎麽想的,結果他好像很愉悅,二話不說就來吻她。

吻了好一會,又誇她進步了。

不能夠繼續這個話茬下去,方幼眠引回主旨,“你還沒有回答我,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她發覺自己的聲音也有些啞了,忍不住清咳了一聲,想要緩解一下,不至於又叫喻凜來了興致忽而親她,也很想從喻凜的腿上下去,但是她動一下,喻凜攥捏她的腰身,大掌之下的力道透著不容置喙,就是不要她下去離開。

“你說說吧,我想聽聽。”

喻凜輕笑,微微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雖然是拉開了唇與唇之間的距離,但是他將方幼眠往他這邊一帶,然後方幼眠就倒入他的懷中了,靠在她的胸膛前面,好巧不巧,方幼眠的耳朵貼在男人的心口之上,聽到了他的心跳聲。

他的心跳聲,似乎要比平時,比她之前聽到的要快一些。

“我的想法眠眠還不清楚麽,我自然開心,喜不自勝。”

說到喜不自勝的時候,喻凜還摩挲了一下她的唇,似乎就是在無形當中告知她,這已經表達他的喜不自勝了。

“你既然開心,為何又說什麽去父留子的話呢?”

“我只是太開心了。”喻凜笑。

他笑的時候,引動了胸膛,方幼眠感覺到他呼吸的起伏弧度。

“開心到說要去父留子?”她還是不解。

喻凜跟她說得更準確了一些,“就好似美夢一般,覺得不真實,畢竟眠眠一直不想要孩子,怎麽忽然就松口了?”

“為何忽然轉變了主意?”他垂眸看她,吻她的額面。

這要方幼眠說,她還真的說不上來是為什麽,只是覺得好像忽然就想要一個孩子了,此外,她如今有孩子也好,養一個在身邊,怎麽樣都可以,重要的是不像之前那般拮據,她是養得起的。

她答非所問,“你不是一直想要孩子麽?”

“我是一直想要和眠眠的孩子,但...我問的是為何眠眠會在這事後同意要孩子?不是一直不願意麽?”

他已經察覺到了方幼眠避而不答,但還是想要弄清楚,所以接著追問了。

“是因為可憐我麽?”他捏著她的手,把玩著她的手,鉆進她手指的縫隙,與她十指相扣。

“不是可憐你。”方幼眠搖頭。

雖然不是這樣,但有很大的緣由是因為喻凜,因為他很喜愛她,方幼眠也有些好奇,若是有了孩子,喻凜會變麽?他對她的喜愛,是否會變,變得不耐煩,變成另外一個人。

“不是可憐我,那我只問眠眠一句話,你想不想要孩子?”

“我?”

“嗯。”喻凜輕聲。

“若是眠眠不想要,不必遷就我,我之前說過,我會遷就你做任何事情,你無需為我妥協些什麽,快活順心就好了。”

方幼眠垂眸,“你為我遷就,我就不能為你妥協麽?”

“我喜歡眠眠對我偏愛,但若我們沒有成親便有了孩子,對你對孩子都不好。”

說白了,若是沒有名正言順的姻親,他總覺得有一天會被方幼眠拋棄。

擔心提出成親這件事情會讓方幼眠不悅,可不知道何時才有機會,所以喻凜還是在這個關口提了。

說話的時候,牽著她的手,攬著她的腰不算,還要仔細觀察她的神色,想要看看她是否心口不一。

方幼眠在思忖著他這句話,暫且沒有留心喻凜的這些“小動作”。

“所以,你覺得不要孩子?”方幼眠問。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方幼眠想起了昨日喻凜說的絕子湯,他的答案已經足夠明確了。

他一直都為她想。

是,她雖然無畏,但若是將來她和喻凜分道揚鑣了,那她的孩子定然少不了被人指指點點。

“不是不要,是想要能夠名正言順,我想..我想做眠眠孩子名正言順的父親,過了籍戶的那種名正言順。”

名正言順。

“再有一則,我也有私心...”

“什麽私心?”方幼眠問。

“當年我們成親,我在關外一無所知,我本就欠眠眠一場婚宴。”

“這是我一直以來的遺憾。”

提到那場只有她一個人的婚宴,方幼眠頓了好一會,“......”

已經是過去的事情,她都快要記不得了,喻凜居然還放在心上。

喻凜提了一口氣,他徹底坐起來,彎下腰,握著她的手,聲音很輕很溫柔,

“嫁給我,好嗎?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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